关税加剧通胀和经济衰退担忧，美国消费者开始崩溃

关键点

• 在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发起的贸易战中，零售和旅游行业的高管们正准备应对需求放缓的问题。

• 达美航空、沃尔玛和迪克体育用品等实力雄厚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近几周都表现出谨慎的言论，这导致他们下调了业绩预期或给出了弱于预期的前景。

• 就业市场放缓、通货膨胀持续以及消费者信心下滑使得问题更加严重。

不仅仅是沃尔玛。

为从精打细算的杂货店购物者，到头等舱旅客等各类人群提供服务的公司领导者，都看到了需求下滑的迹象，这是在经历了长期通胀之后，坚韧的消费者多年来支撑美国经济的转变。除了高利率和持续的通胀之外，首席执行官们现在还在努力应对新的障碍，例如反复无常的关税、大规模政府裁员和消费者信心恶化。

最近几周，在财报电话会议和投资者会议上，零售商和其他面向消费者的企业都发出警告称，第一季度的销售额低于预期，今年剩余时间的形势可能比华尔街想象的更为严峻。许多高管将此归咎于异常寒冷的天气和“动态”的宏观经济环境，但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第二任期的初期带来了新的挑战——也许最大的挑战莫过于，在他的政府随时调整贸易政策的情况下，试图规划全球业务。

经济学家普遍预计，在通胀率仍高于美联储目标的情况下，特朗普对中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商品征收的新关税将提高消费者价格并抑制支出。2 月份，消费者信心指数（有助于表明购物者愿意花多少钱）出现了 2021 年以来的最大跌幅。3 月份的另一项消费者信心指数也差于预期。

另一个疲软迹象是航空旅行。该行业，尤其是大型国际航空公司，在疫情后一直是亮点，消费者一次又一次证明，即使面对 40 多年来最大的通胀跳升，他们也不会放弃旅行。然而，本周，美国四大航空公司--美联航、美航、达美航空和西南航空（United, American, Delta and Southwest）的首席执行官都表示，他们看到了本季度需求的放缓。美联航、达美航空和西南航空下调了第一季度业绩预期。

此外，随着就业增长放缓和失业率上升，近年来强劲的美国就业市场正显露出压力的早期迹象。

这些趋势给原本火热的股市泼了一盆冷水，引发了人们对潜在经济衰退的新担忧，导致标准普尔 500 指数从 2 月份的历史高点下跌 10%，尽管到周五下午已大幅收复失地。

现在，随着投资者和企业高管越来越担心关税对消费支出的影响，并对几个月前还寄予厚望的政府感到不安，即使是最强大的公司也开始保持谨慎，而实力较弱的公司则发出了更大的抗议声。

以零售业事实上的领导者沃尔玛为例，该公司去年将不确定的经济形势转化为增长动力，吸引高收入消费者。上个月，沃尔玛公布了第四财季业绩，警告称未来一年利润增长将低于预期，随后其股价下跌。对于一家往往在经济疲软时期蓬勃发展的公司来说，这是一个罕见的警告信号，表明该公司预计消费者将在未来一年从利润率较高的非必需品，转向牛奶和纸巾等必需品。

沃尔玛首席财务官约翰·戴维·雷尼 (John David Rainey) ，在讨论公司前景时告诉分析师：“我们不想冒险。今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谨慎地制定前景是明智之举。”

达美航空公司是近年来从大手笔消费中获利最多的美国航空公司。在下调第一季度盈利和收入预期后，该公司也发表了类似言论。周一，首席执行官艾德·巴斯蒂安在接受 CNBC 的“Closing Bell”节目采访时表示，消费者信心已经减弱，休闲和商务客户都减少了预订，这导致该公司下调了预期。

“非必需品行业的消费者不喜欢不确定性，”巴斯蒂安说。“虽然我们确实相信这将是一段需要经历的时期，但这也是我们需要理解并让情况更平静的事情。”

可以肯定的是，导致达美航空下调第一季度预测的不仅仅是预订航班的人数减少。在发生两起重大航空事故（包括达美航空在多伦多坠机，但无人死亡）后，人们对航空安全的质疑加剧了这一问题。

除达美航空外，其竞争对手联合航空也表示将提前退役 21 架飞机，以削减成本。

“我们还看到了需求市场的疲软，”美联航首席执行官斯科特·柯比 (Scott Kirby) 在周二的摩根大通航空业会议上表示。“这始于政府。政府业务占我们业务的 2%。与政府相关的所有其他顾问和合同可能占另外 2% 到 3%。目前，这一比例下降了约 50%。因此，短期内影响相当大。”

柯比补充道，该航空公司还发现，这种活力也“蔓延”到了国内休闲市场。他表示，该公司已经在考虑削减哪些航班，预计从加拿大飞往美国的客流量将大幅下降，而一些受政府工作人员欢迎的市场也将大幅下降。

美国航空下调了第一季度盈利预测，并表示除了需求压力之外，一月份在华盛顿特区，一架陆军直升机与其一架支线飞机在空中相撞造成人员死亡，这也对预订量造成了影响。

该公司还感受到了政府旅行和承包商等相关旅行的减少。

“我们知道，这对休闲旅游也会产生一些后续效应。”

然而，航空公司高管对 2025 年的长期需求持乐观态度。

其他实力雄厚的公司，例如 Dick’s Sporting Goods, E.l.f. Beauty 和 Abercrombie & Fitch等大型企业在最近几周也发布了疲软的预测，尽管他们表示对今年下半年持乐观态度。

当被问及该公司的业绩预期时，迪克体育用品公司 (Dick's Sporting Goods) 董事长埃德·斯塔克 (Ed Stack) 告诉 CNBC：“我确实认为现在的世界有点不确定。从关税的角度来看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如果征收关税，价格上涨，消费者会怎么样？”

去年，联合航空、沃尔玛和 Abercrombie 等公司的表现均超越了标准普尔 500 指数。尽管消费者减少了可自由支配的支出，但这种评论的变化标志着一个重大转变。这是一个警告信号，表明消费者可能开始崩溃，在经历了四年的历史性通胀之后，即使是出色的执行也无法抵挡关税引发的价格上涨。

与此同时，那些在过去一年中一直在呼吁警惕消费者动态不确定性的公司，现在听起来更加担心了。

Dollar General 首席执行官托德·瓦索斯 (Todd Vasos) 周四在公司第四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我们的客户不断表示，他们的财务状况在过去一年中恶化，因为他们受到了持续通货膨胀的负面影响。我们的许多客户表示，他们的钱只够购买基本必需品，有些人甚至不得不牺牲一些必需品。”他还表示，客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期待物有所值和便利。消费者前景的恶化加剧了公司自身的内部挑战。

“随着我们进入 2025 年，”Vasos 继续说道。“我们预计宏观环境不会改善，尤其是对我们的核心客户而言。”

在零售业的其他领域，American Eagle周二警告称，寒冷天气导致第一季度开局低于预期，但表示这不仅仅是气温的原因。这家服装零售商特别指出了“需求不旺盛”，并表示正在采取措施削减开支和管理库存，为即将到来的情况做好准备。

“[消费者]对未知事物心存恐惧。不仅仅是关税，不仅仅是通货膨胀，我们还看到政府削减人们的支出。他们不知道这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他们看到项目被削减，他们不知道这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首席执行官杰伊·肖滕斯坦 (Jay Schottenstein) 表示。“当人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时，他们会变得非常保守……这让每个人都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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