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外贸中间商的崛起
The Bell网站2024年11月2日文章：俄罗斯外贸中间商的崛起。
您好！欢迎阅读由亚历山德拉-普罗科朋科（Alexandra Prokopenko）和亚历山大-科里安德（Alexander Kolyandr）撰写、《钟声》杂志为您提供的俄罗斯经济每周指南。本周的头条新闻是西方金融制裁对俄罗斯对外贸易产生的变革性影响。我们还将探讨为什么现在很少有外国公司离开俄罗斯。
西方金融制裁扭曲了俄罗斯的贸易和银行业
西方金融制裁已成为俄罗斯出口的瓶颈。为了维持国际贸易，克里姆林宫放宽了监管，允许现金支付、加密货币和合法易货贸易。现在，一些方案得到了广泛应用，甚至威胁到了传统银行在跨境支付中的作用。
支付代理的兴起
据《Vedomosti》报本周报道，为获取佣金而组织跨境支付的中间商参与了高达 80% 的跨境支付。今年夏初，在西方国家对莫斯科交易所实施制裁，并对为与俄罗斯贸易提供服务的银行加强二级制裁之前，这类代理商参与的贸易额不到 20%。但现在别无选择：几乎不可能与第三国的银行合作。一位专门从事国际贸易的律师告诉《Vedomosti》："二次制裁的风险在很大程度上使中国的银行陷入瘫痪。"
这些中间商通常是隶属于俄罗斯出口商的公司，他们在俄罗斯和向俄罗斯运送货物的国家（如中国香港、哈萨克斯坦或中国（大陆））设有办事处。俄罗斯进口商需要支付来自中国等地的货款时，会将卢布转给代理商，代理商再将货款支付给中国的供应商。
这些交易的费用因所涉金额、地域和产品而异。通常最高约为 8%。一位建筑材料进口商告诉《钟声报》，资金到账需要五天到三周的时间。这比与银行合作更快、更方便，但成本也更高。
当然，银行家们对这一发展也很不满：在国外有账户的银行曾经从这类支付中赚取了丰厚的佣金。但现在，即使是大公司客户也开始转向中间商。
对于使用这类变通办法的俄罗斯公司来说，问题不仅在于费用。还有欺诈的危险。“有一次，我们在香港的一家公司找到了一笔不错的交易，但我们把钱汇过去后，对方就消失了。中国的法院形同虚设，想要拿回资金几乎不可能。一般来说，这些骗局的受害者都是新企业或小企业，他们要么缺乏外部采购经验，要么请不起专家。”
问题出在哪里？
在全面入侵乌克兰之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施了全面制裁，几乎所有俄罗斯银行都与国际支付系统 SWIFT 断开了联系。俄罗斯公司转而使用中国的人民币。直到去年 12 月，人民币一直占俄罗斯对外贸易结算的三分之一左右，另外三分之一是卢布。当时，企业和个人在俄罗斯银行的人民币存款额达到 687 亿美元（同时美元存款额为 647 亿美元），人民币借款增加了近四倍，这主要是由于美元和欧元债务的转换。2023 年，人民币占莫斯科交易所成交额的 42%，超过了美元。
然而，2023 年底，美国总统乔-拜登颁布了一项二级制裁法令，针对那些被认为协助俄罗斯国防部门交易的第三国银行。这大大增加了外贸结算的复杂性。今年夏天，美国再次出手，制裁了莫斯科交易所及其附属机构、国家清算中心和存管局，并加强了二级制裁。
此后，就连俄罗斯中央银行也承认，跨境支付和物流问题对俄罗斯的进口产生了抑制作用。而且这个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进口订单都是提前下达的，报告支付问题的公司越来越多。
当然，也可以绕过所有这些障碍。例如，如上所述使用支付代理。但每一轮新的西方制裁都会使使用变通方法的成本增加。本周三，美国制裁了来自俄罗斯、中国、印度和土耳其的 400 多家公司和个人，美国财政部认为这些公司和个人涉嫌向俄罗斯供应受制裁商品。
创造变通办法
目前，俄罗斯国有 VTB 银行上海分行是俄罗斯公司支付中国进口商品的最广泛选择。然而，在中国银行开始拒绝与俄罗斯公司合作之后，VTB 上海分行面临着银行服务需求激增的局面。想要开户的人排起了长队，而且人手不足。现在问题有所缓解，但如果要顺利进行付款，中国供应商在 VTB 中国分行也开设账户会有帮助。但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中国并非所有银行都接受 VTB 上海分行（受美国制裁）的付款。
中国不想违反美国的制裁，因为中国的金融体系仍然严重依赖美元，而且中国最大的国有金融机构与美国的金融体系密切相关。据估计，中国有多达一半的外汇储备是美元，中国四大国有商业银行（世界四大商业银行）都依赖美元融资。
诚然，中国有自己的支付系统 - CIPS - 可以在 SWIFT 之外进行支付。但 CIPS 的大多数正式参与者都是全球领先银行的中国子公司或中国银行的境外子公司。涉及 “间接 ”参与者（包括俄罗斯银行）的 CIPS 支付通常通过 SWIFT 完成。如果将受制裁的俄罗斯银行作为例外情况，对其他 CIPS 参与者来说风险很大。
如果俄罗斯的贸易伙伴同意以本国货币结算或创建替代支付平台，那么许多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在上周的金砖五国峰会上，关于美元武器化及其即将崩溃的讨论不绝于耳，但使用区块链和数字货币创建替代支付系统的想法，除了伊朗之外，几乎没有人对此表示热情。
大约 80% 的全球贸易使用美元--即使交易不涉及美国商品。用一种你可以用来购买其他商品的货币来支付，简直是再好不过了。市场规模小的国家更容易用美元报价，从而大大降低了风险。国家货币则更难使用。例如，中国公司不会用俄罗斯卢布与土耳其进行贸易，俄罗斯公司也不会用土耳其里拉支付印度公司。
此外，在货币政策大相径庭的国家之间开展跨境业务，解决与货币兑换和利率风险相关的问题极为困难。其中一些国家的货币不能完全兑换，对跨境资本流动也有不同的限制。但重要的是，这些国家中的大多数根本不需要这样的 “解决方案”。在这里，俄罗斯面临着一个典型的困境：使用某种东西的人越少，它对每个人的用处就越小。
另一种变通办法是以物易物--莫斯科和北京正在积极讨论这个问题。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立法，这就意味着风险很大（今年前九个月，俄中双边贸易额达到了 1803.6 亿美元）。这些问题意味着俄罗斯将小规模的易货贸易安排视为大赢家。因此，与巴基斯坦用 20 吨鹰嘴豆交换 20 吨大米的新闻被广泛报道。
为什么世界应该关注
金融制裁是西方国家采取的最有效措施之一，而俄罗斯仍未找到规避制裁的系统性解决方案。这些制裁的另一面是金融体系的逐渐分裂。然而，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克里姆林宫 “削弱美元 ”的愿景仍遥遥无期，而俄罗斯企业很可能要在一段时间内承担制裁带来的额外成本。对消费者来说，影响是可以预见的：价格上涨。
外国公司在退出俄罗斯问题上拖拖拉拉
俄罗斯当局在拖延外国公司出售资产和撤离俄罗斯的努力中取得了一些显著的成功。据报道，在收紧外国人出售资产的规定后，一些西方公司违背了之前达成的协议。自今年春天以来，俄罗斯几乎没有签发过退出交易的许可证。
10 月初，负责为 “不友好 ”国家的公司出售俄罗斯资产发放许可证的政府小组委员会，将所需的价格折扣从 50%提高到 60%。与此同时，对国家的 “自愿捐款 ”也从资产市值的 15%提高到了 35%。从形式上看，“自愿出资 ”由买方支付，但往往被计入交易价格。因此，一家外国公司在出售其俄罗斯业务后，现在可能只剩下其价值的 5%。新规定影响到小组委员会尚未批准的所有交易。
俄罗斯当局经常说，他们希望不友好国家的公司继续在俄罗斯开展业务。这其中既有政治原因，也有经济原因。自战争开始以来，外国业主一直无法以股息的形式提取利润，这些利润仍被锁定在卢布特别账户中。根据负责管理这些账户的存款保险机构的报告，去年 12 月，这些账户中共有 1.2 万亿卢布（120 亿美元）。这比战争开始时在西方被冻结的俄罗斯资金至少少了 20 倍，但俄罗斯已经表明，它准备扣押这些资金，以应对任何被认为企图扣押其在西方资产的行为。
在大多数情况下，外国公司的股东不能从俄罗斯的业务中获得利润。他们也不能将利润投资于扩大生产。因此，俄罗斯资产不能产生利润，只能保留在一般资产清单上。根据路透社 3 月份的统计，决定注销俄罗斯资产的公司已经损失了 1 070 亿美元。
基辅经济学院称，仍有 1500 多家外国公司留在俄罗斯。然而，这些公司中只有一半左右是西方公司，许多不是上市公司，其中一些公司名义上存在，但已停止任何活动。
2023 年初，离开俄罗斯的公司流放缓至涓涓细流。想走的已经走了，留下的也不再面临股东要求退出的压力。正如一位首席执行官在今年 2 月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所说：“投资者在道义上对企业是否留在俄罗斯漠不关心。
为什么世界应该关注
事实证明，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在折扣和 “自愿捐款 ”还未出现之前，那些立即离开的西方公司做出了明智的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留下来的公司从俄罗斯业务中获得的收益越来越少。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坐视当前的问题（越来越多的公司似乎正打算这样做），或者寻找一个接近克里姆林宫的买家。而后者越来越难找。以前，西方制裁意味着大量资金被锁定在俄罗斯。现在，这些钱越来越少，借贷成本也在上升。
本周数据
根据一份公司报告，截至 9 月底，国际托管银行欧洲清算公司（Euroclear）持有被冻结的俄罗斯资产价值 1,760 亿欧元（1,910 亿美元）。今年前九个月，该公司从再投资中获得了 51.5 亿欧元的利息。
俄罗斯最大的国有银行储蓄银行（Sberbank）本周报告称，第三季度消费贷款增长率降至去年同期水平的三分之一。增幅仅为 3.2%，下降的原因被归咎于高利率和更严格的监管。在企业贷款方面，本季度增长略有放缓，为 8.9%，而去年同期为 9.2%。
（俄罗斯）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10 月 22 日至 10 月 29 日期间的周通胀率上升至 0.27%（前一周为 0.2%）。自今年年初以来，通货膨胀率已上升了 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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