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小企业破产率上升是个障眼法

TBS News网站2023年11月1日文章（作者Jonathan Levin）：美国小企业破产率上升是个障眼法。

（原文标题：Rising small business bankruptcies are a red herring）

["红鲱鱼"（a red herring）是一个英语短语，源自一种晒干后的鲱鱼肉，因为晒干后的鲱鱼肉可以变成红色，所以得名。在日常用语中，"a red herring"指的是一种故意引导注意力或迷惑他人的干扰手法或信息。在辩论、讨论或调查中，人们可能使用"红鲱鱼"来转移注意力，让人们离开实际问题或事实，而对无关紧要的话题或信息产生兴趣。这种手法常常被用来误导听众或读者，以达到个人或特定目的。因此，"a red herring"的寓意是通过引诱、干扰或转移注意力来迷惑他人，以达到以自己为中心的目标。此处译作“障眼法”]

美国最小的公司能告诉我们很多关于经济脆弱性的信息。迄今为止，面对不断上升的借贷成本，它们一直保持着顽强的生命力。

小企业占美国私营部门就业人数的近一半，因此它们的前景总是备受关注，尤其是在利率上升和信贷紧缩时期。与大型企业相比，小型企业的融资选择较少，而且更容易受到浮动利率贷款的影响，这使它们成为煤矿中的金丝雀。毫无疑问，最近的利率上升使 2024 年成为值得关注的一年，但美国最小的雇主似乎大多都能承受这些不利因素，并能继续维持一段时间，只是不会无限期地维持下去。

[煤矿中的金丝雀（a canary in the coal mine）:从 1911 年开始，金丝雀基本上成为了英国每一座煤矿的标配。那时候矿工们在下矿井时会带一只金丝雀，金丝雀对瓦斯极其敏感，稍微有瓦斯泄漏，它就会停止“歌唱”，浓度再高一些，金丝雀就会直接中毒身亡。“煤矿里的金丝雀”常常被引用，预示即将到来危机的信号]

看看今年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今年前九个月，根据破产法第 11 章（特别是第五分章）申请破产的小企业数量持续上升，给人一种企业财务状况恶化的感觉。

但是，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间，由于联邦政府的大力支持，企业倒闭的情况非常罕见。一些企业幸存下来，否则即使没有 Covid 的干扰也会倒闭。因此可以想象，破产活动上升的部分原因只是从 2021-2022 年人为压缩的水平恢复到了 "正常 "水平。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小企业刀枪不入，尤其是在近期借贷成本上升之后。

以下是高盛集团的 Sienna Mori 在 10 月 24 日给客户的一份说明中总结的情况：

鉴于小企业对浮动利率债务的高度敏感性，以及融资成本或政策支持（如 2020 年的购买力平价）出现任何缓解的可能性较低，我们预计破产速度也将继续恢复到历史常态。尽管如此，我们认为，除非经济全面衰退或贷款条件大幅收紧，否则破产数量不太可能激增。

有鉴于此，Mori 认为，违约加速的 "风险有限"，其严重程度本身就会对宏观经济造成冲击。这只是一家之言，但最近有关美国最小型公司健康状况的其他数据也支持这一观点。

首先，小型企业继续招工。Intuit QuickBooks 小型企业指数（用于衡量拥有 1-9 名员工的小型企业的就业情况）显示，9 月份经季节性调整后的就业人数为 1,320 万人，同比增长约 1.3%。这一数字略低于美国劳工统计局（Bureau of Labour Statistics）跟踪的美国薪资增长的整体趋势（去年增长了约 2.1%），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休闲和酒店业以及教育和医疗服务业对小企业的招聘起到了推动作用。

小型企业也在花钱。美国银行研究所本月发布的另一份报告利用专有数据显示，近几个月小企业客户的人均支出基本保持稳定（尽管 9 月份同比下降了 4%，但报告作者认为这主要是日历效应所致）。

以下是美国银行研究所经济学家 Anna Zhou 和 Taylor Bowley 的观点：

......小型企业支出的增长已从 2022 年的高增长率放缓，但在过去几个月中大致保持稳定......在各行业中，我们继续看到医疗服务的支付支出增长相对强劲。

我并不是说一切都很完美。全美独立企业联合会（National Federation of Independent Business ；NFIB）的一项调查显示，9 月份小企业的乐观情绪下降了半个百分点，延续了该指数持续了约 16 个月的普遍消极情绪。消极情绪迟早会一语成谶。但是，2022-2023 年的经济表明，消费者和企业主并不总是按照他们所描述的感觉行事。这在 NFIB 的调查中可能表现得尤为明显，因为众所周知，NFIB 的样本偏向共和党--它可能会像经济一样告诉我们美国的政治状况。

最后需要提醒的是：小企业的破产环境正在经历一些与商业周期无关的重大变化。传统上，陷入困境或倒闭的小企业往往干脆关门走人。如果它们要使用破产法，通常也是为了清算，而不是通过复杂而昂贵的重组程序来挽救企业。

2019 年（2020 年生效），美国国会通过一项法案，在第 11 章中设立了第五分章，这使得小型企业重组的成本更低，技术要求更低。这最终会导致破产数据中出现更多的小企业活动，而这些变化的倡导者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考克斯法律集团（Cox Law Group）的执行合伙人戴维·考克斯（David Cox）周四告诉我："你所看到的增长部分原因是人们对此越来越习惯于看到这个。"

在新冠疫情大流行病爆发初期，第五分章方案的适用范围从原来的 270 万美元上限扩大到负债高达 750 万美元的公司。因此，人们猜测，一些公司可能会在失去机会之前，提前提交申请，以利用该计划。以下是美国破产协会主席索内特·卡皮拉（Soneet Kapila）在接受我采访时就这一问题发表的看法：

“现在说这个还有点早。但我认为，随着新年的到来，我们即将进入第一季度的后半段，由于债务限额是否会被保留的不确定性，这一属性可能会更加重要。”

总而言之，经济衰退观察家们在对小企业破产活动的增加妄下结论时应小心谨慎。小型企业面临的浮动利率债务，很可能使它们成为美国经济的先行指标，但到目前为止，它们发出的大多是抗风险能力的信息。这很可能意味着美国经济也能继续保持稳定。

本文原载于“信保民工”微信公众号，如有转载或复制请联系“信保民工”，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