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担心朝鲜圆的币值稳定

KEIA网站2024年10月17日文章：朝鲜担心朝鲜圆的币值稳定（原文标题：Pyongyang Worries About the Collapse of Its Won（平壤担心自己的“元”会崩溃）；BY William Brown）

朝鲜的朝鲜圆兑美元汇率自 7 月以来下跌了一半，原因不明。《每日朝鲜》收集到的一份朝鲜内部文件将这一问题归咎于逆反心理，并警告说必须保护朝鲜圆，防止其进一步贬值，这表明朝鲜高层对破坏稳定的通货膨胀和潜在的新银行危机的担忧。

并非夸大其词（Hyperb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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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担忧可能并不完全是夸大其词。上一次重大外汇（FX）危机发生在 2009 年，当时金正恩正准备从病重的父亲手中接管政府。危机发生时，市场定价正在迅速扩大，朝鲜圆正在取代配给票，国家的指令性经济体制正在削弱。货币控制问题则是导致朝鲜王室在 19 世纪 90 年代末崩溃的原因之一。

紧缩货币政策的双重影响

迄今为止，金正日在经济上取得的最大成功可以说是管理好了朝鲜的货币，在非正规市场上将美元汇率固定在接近 8000 朝鲜圆的水平，并阻止了通货膨胀--这是他的父亲和祖父从未做到过的。他采用了可被视为标准的资本主义措施来做到这一点：严格限制新现金和银行信贷的发行，对内部使用美元和人民币的激增视而不见，在不出售债券的情况下平衡预算。

这些措施类似于不使用利率的严厉紧缩货币政策，由于国有企业缺乏新的现金，经济陷入衰退。公众首次能够将钱存入银行，并在家中持有大面额的美元钞票，从而使货币退出流通，减缓了通货膨胀。企业甚至国家机构无法借贷，导致投资支出放缓，而投资支出是朝鲜国内生产总值的重要组成部分。

2015 年，在实现货币稳定后，金正日命令金融当局对银行系统进行现代化改造，通过引导平民将储蓄存入国有银行、提供高利率并保证朝鲜圆不再贬值来促进朝鲜圆的稳定。然后，银行可以将这些资金连本带利借给国有企业。随着朝鲜圆慢慢回到新成立的 “商业 ”银行分行，外币可以脱离流通。这样，一个近乎正常的资本主义银行体系就形成了，只是贷款将完全由国有企业控制--至少计划可能是这样的。

然而，麻烦很快在2017年接踵而至，因为进一步的核试验导致联合国安理会追加制裁。随着中国加入制裁行列，出口收入崩溃。进口持续了一段时间，表明经常账户大量外流，美元和人民币离开了这个国家。朝鲜圆与美元的汇率保持在 8000，这与货币发行局制度中的情况很相似，但政府很可能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2020 年与新冠疫情大流行病有关的边境关闭幸运地阻止了外汇大出血，因为进口也被停止了。然而，经济现在缺乏投资，导致出口停滞。

自给自足和货币不稳定

在 2019 年与时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河内举行美朝峰会后，金正恩做出了一项重要决定，即把经济转向内部，采取进口替代政策来重建国内需求并限制货币外流。这一政策部分奏效，朝鲜圆甚至升值了。但随着边境管制在 2022 年和 2023 年慢慢取消，朝鲜对中国消费品的进口激增，而出口却依然低迷，仍然受到联合国制裁的阻碍，在金正恩的计划中也没有被列为优先事项。朝鲜对中国的贸易顺差--朝鲜赤字的近似代表--再次激增，这很可能对朝鲜圆造成压力。乌克兰战争的爆发很可能导致朝鲜向俄罗斯出售大炮，从而赚取巨额利润。此外，朝鲜的网络盗窃收入以及海外朝鲜工人和居民的汇款也可能抵消了部分贸易赤字的上升。

朝鲜的文件还首次指出，官方汇率被定为 1 美元兑 8,900 朝鲜圆--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官方汇率一直被严重高估，但朝鲜政权基本上对此视而不见。银行和货币兑换商显然在市场汇率飙升后仍被命令使用这一新汇率。

虽然没有公开的详细资料，但统一官方汇率和市场汇率是一项重要举措，有助于建立一个更加合理的货币体系，为进出口提供更好的市场激励。把美元汇率定得高一点，可能是为了减少人们对朝鲜圆将再次贬值的不可避免的怀疑。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并没有奏效，公众可能会立即认为朝鲜圆又要大幅贬值了。通过抛售朝鲜圆和购买美元，他们可以迫使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他们从银行账户中提取资金兑换成美元，这可能会迫使中央银行通过印制更多现金来缓解流动性压力，从而助长朝鲜圆的进一步下跌。

需要进行艰难的改革

朝鲜圆骤跌的直接影响是多方面的，但如果政权重新获得控制权，则会很快发生变化。反之，则会形成势头，导致朝鲜圆螺旋式下跌，所有人都会退出，购买可用的美元和人民币。其影响如下：

• 会出现大赢家（主要是拥有美元或人民币资产的富人）和大输家（借了美元的人，现在必须用膨胀的朝鲜圆偿还）。社会甚至政治影响将不可避免。

• 如果储户突然提取朝鲜圆购买美元，银行可能出现混乱。朝鲜圆账户的利率可能会飙升，而美元账户的利率可能会降至零。

• 合理的进出口决策将失效。对普通民众而言，进口谷物将更加昂贵，市场数据显示，大米和其他商品的价格已经上涨。另一方面，出口将更加有利可图，可能会受到激励。

• 最令国家担忧的是进口商品价格的大幅飙升，这将导致公民要求提高国家工资，并引发不可阻挡的整体通货膨胀。这很可能正是政府希望通过制定这些指示来阻止的。

从长远来看，这无疑会使金正恩长达十年之久的建立信任和创建现代经济的努力受挫。解决办法包括：转向出口驱动型经济，重点发展不受制裁或监管不力的产品，如发制品和炮弹；在国内大规模出售国有财产或实行私有化，通过国家预算盈余来拉动朝鲜圆并限制通货膨胀；为朝鲜圆存款提供更高利率，从而更大幅度地转向资本主义；或达成核协议，取消对出口的制裁，恢复对高价值煤炭和金属资源的销售。值得注意的是，朝鲜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锌和其他有色金属以及稀土矿资源，这些资源现在需求量很大。

然而，这些解决方案--实际上是将朝鲜向主要是资本主义的全球经济开放--对于像朝鲜这样受意识形态束缚的政权来说并非易事。

威廉-布朗（William B. Brown）是东北亚经济与情报咨询有限责任公司（NAEIA.com）的负责人，也是美国韩国经济研究院（Korea Economic Institute of America）的临时高级顾问。本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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